有一種感覺這幾天來不停刺痛著我

接連著幾天噩夢,讓我半夜嚇醒

從星期四開始不停夢見老爺

夢見所有讓我害怕的事情

星期五-我病了

頭昏腦脹讓我無法到醫院探視老爺

這個沒辦法

卻讓我後悔不已

 

星期六清晨四點

接到醫院的來電

院方表示,老爺因血糖過低陷入昏迷

需要緊急插管治療

 

是不是我星期五晚上過去醫院

仔細盯著他喝掉晚上九點該喝的點心

就不會變成現在這樣

 

是不是星期五晚上八點打給他

告訴他我不過去醫院還不夠

應該九點再打一次

提醒他喝晚上的營養品

 

是不是我不過去

還應該交代護理站的護士

替我多注意

 

只要一個人騎著車

這些是不是就會無理地躍進我的腦袋

攻擊我的理性然後成功的逼出我的眼淚

 

醫生說因為插管所給予的鎮定劑

會造成病人的昏睡

只是老爺本身代謝比正常人慢些

醒來的時間可能需要比較長

也可能不會醒

 

昨天我又夢見老爺

夢見他醒來

我問他是不是晚上的點心沒有吃

他說了什麼已經忘記了

因為我已從夢裡醒來

自責的心情不停鞭打著我

 

只剩下我而已

一個人站在床前,看著老爺

沒關係的

一個人也沒關係的

還有我

我會在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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